6月某个工作日午后上尚策，在上海浦东新区某特斯拉门店内，上海市民张先生正摩挲着一辆Model Y的方向盘，他计划将名下一辆浙牌燃油车置换为这辆新能源车。“外牌旧车也能享受1.5万元补贴，这下省下的钱够装个家用充电桩了！”他兴奋地说。
张先生“精打细算”的背后，是今年4月上海汽车“以旧换新”政策的出台——外牌旧车首次被纳入置换补贴范围，且新能源车与燃油车“双轨并行”，最高补贴额为1.5万元。
政策发布后便搅动了上海车市。中国证券报记者走访发现，多个主流车企，尤其是新能源车企的门店内咨询量激增，一场由政策驱动的置换浪潮正席卷申城。
● 本报记者乔翔黄一灵
补贴范围扩大
“过去上海并没有放开外牌旧车的‘以旧换新’，因此车主想要外牌旧车‘以旧换新’，就需要回到旧车上牌地进行操作，费时费力还增加成本。”张先生告诉记者，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新的政策出台后便毫不犹豫地决定换车。
今年4月上海发布的政策明确，将汽车置换更新补贴范围扩大至外牌旧车。升级后的政策将补贴范围由之前的“本人名下在上海登记的小客车”，拓展到“本人名下在外省市登记的小客车”。
根据上海最新政策，自2025年1月1日(含当日，下同)至2025年12月31日，个人消费者购买10万元以上（含）（以《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上载明的金额为准）的新能源小客车新车，且在规定期限内转让（不含变更，下同）本人名下在外省市登记的小客车，给予一次性1.5万元定额补贴。自2025年1月1日至2025年12月31日，个人消费者购买10万元以上（含）（以《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上载明的金额为准）国六b排放标准的燃油小客车新车，且在规定期限内转让本人名下在外省市登记的符合条件的燃油小客车，给予一次性1.3万元定额补贴。
“此次政策突破的关键在于‘扩围’——将补贴对象从沪牌旧车拓宽至外省市登记车辆，激活潜在置换需求。”行业人士表示，政策还设计了“分层激励”，即新能源车补贴高于燃油车。整体来看上尚策，对于具备潜在置换需求的外牌车主而言，政策可谓大大缩短了该类群体的置换决策周期。
记者在政策细则中发现，为防止套利，新政设置多重“防火墙”，确保政策精准覆盖真实需求。
一是个人消费者转让名下的外牌旧车，应于2025年1月8日之前登记在本人名下，且在本人名下未作为旧车申领过上海其他汽车补贴；二是外牌旧车转让日期应介于2024年7月25日至2025年12月31日之间，其中购买燃油小客车新车的，其外牌旧车应于2019年6月30日之前完成车辆注册登记。
参与意愿升温
记者实地调研发现，政策红利已迅速传导至销售端。
走进位于张江长泰广场的smart门店，工作日午后的展厅依旧人头攒动。销售顾问王磊（化名）的西装口袋别着三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手里客户意向单的相关重要信息被分类标记，手机还时不时会接到客户的咨询。
“工作日接待客户相比周末会少一些，但近期工作日每日平均也会有十几组，周末会翻倍。”王磊指向展厅中央新款车型介绍，“我们一般会向客户推荐主推款车型，除了政府补贴外还有该车型专属的厂家优惠，特别是最近很多有外牌旧车的客户会过来咨询，其中不少已经转化为实质订单。”
记者看到，王磊所说的新款车型的车顶摆放着醒目的红色标语牌——“选配限时全免，叠加补贴BUFF”。按照一系列品牌让利并叠加政府补贴后，该款车型的长续航豪华版到手价由26.99万元降至22.99万元，超长续航豪华版则由29.99万元降至25.49万元。
在某小米门店，销售经理吴迪（化名）的嗓子已有些沙哑：“近几个月的客流增长明显，工作日客流也较之前有所增加上尚策，试驾安排也非常满。在我们近期成交的客户中，外牌旧车客户是其中一个重要群体。”
“我们现在会要求店内销售人员紧跟政策，并且要求对政策细则条款第一时间‘吃透’，以更从容地应对激增的客户咨询。”吴迪指着展厅内的某款车型说，“这款车现在有很多本人名下有外牌旧车的客户前来咨询‘以旧换新’，我们会在详细介绍政策后，根据客户的实际情况，并且对照我们的订单交付周期给出综合建议。”
消费者的“算盘”打得同样精细。张先生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他名下2017年上牌的浙牌燃油车计划置换成Model Y，旧车评估价约7.2万元，加上1.5万元以旧换新补贴等一系列优惠，此次购车省了一大笔费用。
《2024上海综合交通发展分析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底，上海实有小客车约613万辆，同比增长0.7%。其中，长期驻沪外省市号牌小客车约105万辆。
上海市商务委员会主任朱民表示，今年以来，为更好支持消费者汽车“换新”，上海在补贴范围、力度、流程等方面都做了调整优化，为了便利长期在沪外牌车辆置换更新，将补贴范围进一步拓展到“本人名下在外省市登记的小客车”。
激发市场活力
放眼全国，“以旧换新”政策进一步激发了汽车市场活力。
商务部6月1日发布数据显示，截至5月31日，2025年消费品“以旧换新”5大品类合计带动销售额1.1万亿元，发放直达消费者的补贴约1.75亿份。其中，汽车“以旧换新”补贴申请量达412万份。
在政策加持下，汽车尤其是“以旧换新”补贴额度更高的新能源车销售延续高增长。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分会预估，5月全国新能源乘用车厂商批发销量124万辆，同比增长38%，环比增长9%。综合预估今年前5月累计批发522万辆，同比增长41%。
新能源车企也纷纷主动“放榜”。比亚迪5月新能源车销量为38.25万辆，去年同期为33.18万辆；2025年前5月累计销量为176.34万辆，同比增长38.7%。造车新势力方面，今年5月，零跑汽车和理想汽车交付量均超过4万辆。具体来看，5月，零跑汽车全系交付创历史新高，达45067辆，同比增长超148%；理想汽车交付40856辆，同比增长16.7%。
在记者调研上述smart门店过程中，便不时有消费者前来咨询“以旧换新”政策和具体操作事宜。王磊告诉记者：“‘以旧换新’政策确实对销量提振效果明显，去年以来，将燃油车置换成新能源汽车的消费者尤其多。”
与此同时，政策还在持续发力。根据工信部网站6月3日消息，工信部等五部门组织开展2025年新能源汽车下乡活动。活动落实车购税、车船税减免，汽车“以旧换新”，县域充换电设施补短板等政策，鼓励车企丰富产品供给、提升服务水平。
全国多地也在进一步加码政策，大力度支持汽车置换更新。例如，5月21日，上海市人民政府网站发布《上海市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提出促进汽车消费，落实好国家汽车报废更新补贴和上海市汽车置换更新补贴政策。
为丰富消费者的选择，以及增添市场供给，多家车企也顺势推出新车型，相关销售数据有力印证了产业活力。例如，问界M9 2025款上市64天大定突破6万辆。长城汽车旗下多款产品也表现亮眼，二代哈弗枭龙MAX于4月份上市，24小时大定16368辆；全新高山于5月份上市，24小时大定突破5900辆。
另外，得益于“以旧换新”政策拉动等因素，汽车产业链企业也有所受益。《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关于2025年加力扩围实施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的通知》提出，要扩大汽车报废更新支持范围、完善汽车置换更新补贴标准、加强回收循环利用能力建设。
德众汽车表示，基于此战略机遇，公司致力于构建全国性规范化汽车回收拆解运营体系上尚策，通过模式创新与规模扩张实现产业升级。公司2025年第一季度报废车辆回收拆解业务营业收入为35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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